秋意漸濃榧仍青 - 松陽珍果美名揚

——第五屆中國(松陽)香榧節簡記

文：朱羣麗、孫麗雅，圖：常誠

2018年11月6-8日，由浙江省麗水市松陽縣委、縣政府主辦的第五屆中國(松陽)香榧節取得圓滿成功。原國家林業局總工程師封加平、浙江省政協副主席黃旭明、麗水市副市長王小榮等領匯出席了本次活動並給予高度評價。

滄桑千歲榧,三代同妙華

地處浙江西南山區的松陽縣,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稱;山多,森林就多,松陽縣的森林覆蓋率高達79.83%,森林多,空氣就好,水源更好。這樣的環境爲香榧的種植帶來了豐富的生態資源。

據松陽縣林業局進階工程師陳新法介紹:“目前全縣所有的山區村都種植了香榧,栽培面積達到7.3萬畝”。由此形成了松陽獨有的“平原茶發家、山區榧致富”區域特色,“松陽已經成爲浙南地區香榧發展起步最早、面積最大、造林成效較爲顯著的第一縣,同時,松陽也是浙江省“香榧南擴”工程的亮點。下一步,松陽縣將深化香榧的三產融合發展,進一步提升山區羣衆的收入水平。

種植香榧,聽起來不難,但本次香榧節上,不論是領導的祝詞,還是客商的感言,時時都有“情懷”二字出現,還有一些聽上去很玄妙的詞語,比如“堅持不懈”、“持之以恆”等等;經專家介紹,我們才知道,原來香榧樹是回報期非常漫長的樹種:在松陽縣三都鄉香榧種植基地參觀時,經理介紹說,該基地2010年種下樹苗,“種了半座山,好幾千畝地,2017年,收穫了1千斤左右的果實”。

7年,半座山,才千把斤……就這樣的回報,同去參觀的專家與榧農們還紛紛點頭稱讚,認爲他們管理得當,種植有方。

“另外還有一樁”,陳工程師告訴我們,“香榧和山核桃不一樣,山核桃果實成熟了,你拿着長竹竿噼裏啪啦一陣亂打,果實就都掉下來了,樹下撐個大塑料布,一卷一收,齊活兒。香榧不行,因爲香榧果,是祖孫三代都長在一個枝條上,第一代成熟了,可那第二代、第三代還青嫩着呢,不能用竹竿,一打就全掉下來了”。

所以香榧果的採摘必得使用人工,“暫時也看不到有機器替代的可能性。現在,隨着我國經濟的發展,人工的成本越來越高,2018年秋季,在松陽,一個熟練的香榧採摘工人日工資可以達到550元-600元”。

種香榧這麼麻煩,爲何還要投入?帶着這個問題,隨機採訪了幾位前來參展的客商,回答多種多樣,除去“情懷說”、“造福人類說”、“文化說”等等主流說法之外,還有以下幾個回答值得一錄:

紹興劉總:投資比較穩妥,香榧種植業有句話叫:給我十年,還你千年。頭十年是沒什麼指望,但是十年以後,那就是“搖錢樹”“致富樹”,基本上不用打理,每年穩定回報。我是2003年就開始搞香榧,對,如果當初我在上海買一套房,現在收益更多,但你怎麼知道會去上海買房呢,如果我投入股市了怎麼辦?

諸暨李總:種樹這個事吧,它有癮,你老想着去看看它,今天長了多少,明天又竄了幾根枝條。而且林子大了,感情深了,你退都退不出來。

松陽陳工程師:我是學林業出身的,植物這種東西,你越研究的深入就會發現越多的未知領域,拿香榧種植來說,門道技術層出不窮,松陽現在又推出了香榧、茶樹混種;香榧、中草藥混種;我們每天忙的呀,都沒時間去看看松陽之外發生了什麼。

綜合以上幾位的回答,我們可以發現,香榧種植業其實也體現出一種“工匠精神”,不管這精神是主觀追求的、還是被動逼迫的,都得讓人默默地沉浸在香榧世界裏,在漫長的時間裏甚至想不起回報;這大概也是“工匠精神”的一種本質吧。

祝君如此果,德膏以自澤。

對“情懷”這個詞使用頻率比較高的還有另外一個行業,那就是教育;在第五屆中國(松陽)香榧節上,確實有一件與教育息息相關的事情發生,那就是自然教育產業國家創新聯盟的成立。

該聯盟由中國林業產業聯合會牽頭,國家林業和草原局批准並監督指導成立,旨在鼓勵全國青少年開展多種形式的自然體驗和科普教育活動,鼓勵青少年走進森林、大山,領略祖國的大美河山,繼而培養青少年的生態文明意識、愛國主義精神,同時強健體魄,提高綜合素養。

自然教育最早發源于丹麥,興盛於德國。德國的家長們和老師認爲,德國是從森林裏走出來的民族,森林是大自然的象徵。培養孩子熱愛森林、敬畏自然的精神,會讓孩子的一生充滿靈性,懂得抵抗無窮慾望,享受單純質樸的快樂。在英國,自然教育也逐漸開始“走紅”於幼兒園和小學,其教育理念在於讓溫室中的孩子有更多冒險的機會。在美國,每逢週末和假期,跟着家長遊歷自然保護區的孩子們隨處可見。喜歡在營地裏度假的家庭,更是把孩子從小就和大自然緊密地融合在一起。

研究人員多年的跟蹤調研發現,超過一年的自然教育,會使孩子在自信心、注意力、學習積極性、語言能力、交流能力、行爲習慣、主動思考及身體素質方面更爲突出。此外,自然教育對身患自閉症、焦慮症等心理疾病的孩子也有很好的治療效果。

這次自然教育產業國家創新聯盟的成立,對中國教育來說是一件幸事,雖然專家們還說不清中國的教育系統到底是選拔系統,還是成長系統;但並不妨礙天生熱愛自然的孩子們多了一個去野外森林、草原遊戲、體驗的渠道與機會。

另外,由林業產業聯合會牽頭組織,專家學者的成分也會更濃一些,對孩子們來說,體驗與瞭解到自然界細節的機會也將大爲增加。

彼美玉山果,粲爲金盤實。

不論工匠式的香榧種植、或者放養式的自然教育,都根植於一個基本因素:人類對自然的熱愛;畢竟,我們的遠祖曾經長時間地生活在樹上,千萬年的森林生活早已在基因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記。這大概能解釋爲什麼每個人看見樹,都會有爬一爬的衝動,同時也能解釋人類喜愛各種植物果實的深層原因;尤其堅果類,這種古猿們度過白堊紀寒冬的終極保障,依然是現代人類的最愛之一。

香榧,當然不會例外,每年的9月中下旬是香榧採摘的日子,榧農把蜈蚣梯往香榧樹上一架,手拿鐵鉤,爬到梯子的頂部,再用鐵鉤把遠處的果枝鉤到近處,細細鑑別,伸手採摘,青果落袋。

香榧果實

摘下來的香榧青果需要脫衣,手工方法是用小刀或指甲在青果上拉個口子,把果皮一翻,擠出褐色的種仁;現在也有很多榧農會用機器除掉青果的外殼。

剝皮後的香榧需要進行堆存、清洗,在洗掉香榧外殼上的殘渣和雜物後,進行曬制。曬制的時間很講究,要先放於強光下曬到8分幹,然後放到微光下慢慢去除水分,最後放於通風處,自然晾乾。

下一步就是炒香榧了。過程是先將砂倒入鍋中炒燙,再加入與砂同量的香榧一起炒,等到幾分鐘後外殼很燙,剝開外殼見種仁兩頭微黃時,將香榧取出浸入鹽水中5-8分鐘,撈出瀝乾後再炒。

香榧風味的好壞與炒作人的手藝密不可分,最主要的取決於“火候”的把握,與中式傳統烹飪中的炒菜很相似:程序人人都會,味道大不相同。本次香榧節的一大重頭戲就是:首屆全國香榧炒制大賽!有來自浙江、安徽、江西、福建、貴州等省份的20組選手現場PK。

在松陽湖溪林場的比賽現場,裁判長——浙江省香榧產業協會祕書長童品璋——宣佈開賽,身着統一服飾的選手們沉着冷靜,有條不紊地開始炒制香榧。一時間,爐火熊熊,濃煙滾滾,隨着滾筒裏的香榧越炒越熱,香氣也開始四溢。

童品璋裁判長介紹說:“對於炒好的香榧,評委們將從外觀、香氣、脫衣、鬆脆度、口感等五個方面進行打分。一顆好香榧應該是:外觀完整,色澤一致,大小均勻,口感香脆等等,所以很考驗炒制者的技術。”

本次全國大賽共評出5名金獎,10名銀獎,還有10名香榧炒制能手。

三天的松陽香榧節落下帷幕,身歷其間,感受正如浙江省原省長沈祖倫爲此次香榧節寫來的賀信一般:松陽縣歷屆縣委政府充分發揮資源優勢,持續致力於香榧產業發展,在開展林業精準扶貧,實現鄉村振興方面取得了豐碩的成果。鄉村振興任重道遠,興林富民大有可爲,希望松陽全縣上下持之以恆,大力發展香榧產業,努力造福山區羣衆,加快實現富美鄉村!